【文明单位创建】中国古代道德规范的演变
文章作者:柘荣农村信用合作联社文章发布时间:2017年07月28日
中国古代道德规范的演变是当代学校道德教育的“根”与“源”。本课题锁定的八个德目:忠、孝、诚、信、礼、义、廉、耻,意在承接中华传统美德,并赋予了新的内涵,体现了民族生命力的全新价值。在10年的“中华美德”教育实验与实践中,通过确定德目体系、 编写教材,逐渐发现这八种道德是建构当今学校德目体系的重要依据,它不仅是五千年来中华民族世代相传,不断创造、更新和发展了的中华传统美德;而且是当今社会生活之中,在大中小学的“学生守则”当中,在市民公约当中,在各行各业的职业道德当中,在治家之道、兴业之道、治国之道当中,所浸透着的民族精神。为了建构学校传统美德的德目体系,也为了帮助参加教育实验的教师与教育工作者,了解这“八德”的历史演变;把握和分辨这“八德”精华与糟粕的两重性;认识这“八德”的历史价值;探讨这“八德”对现代社会道德问题的回应;掌握提升自身道德修养的路径。我们在1999年用了一年的时间,组织 8位学过文科的博士编写,并由红旗出版社出版了《大众道德》丛书,每位博士写其中的一部,这8部书是:《忠──尽己报国的责任》、《孝──生生不息的爱心》、《诚──求真务实的品质》、《信──立身兴业的基点》、《礼──人际文明的规范》、《义──人间正道的向导》、《廉──清白正气的根基》、《耻──人之为人的底线》。这8个副标题表明了一种对传统道德的现代转化和文化的创新。
首先,从空间上这“八德”不仅涉及到社会、经济、政治等领域,而且涵盖了个人与家庭、社会的道德关系。一个中国人,如果能够在不同程度上具备了这八种品德,就是一个有道德的人,不仅不会落后于时代,而且会成为新世纪的强者;整个国家,有了这种道德规范体系,就可以逐步建成新世纪的“礼仪之邦”。当今中国需要这8种道德,只要国人在不同程度上具备这八种道德,整个中国的社会道德风尚,定会有一个大的提升,一个有道德的民族、一个有道德的大国,就会展现在世人面前,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有了希望。
其次,从每个德目不同功能上看,这八德又大致可分为四个层面:1、“义”与“忠”,不仅是中国道德的灵魂和精神境界,而且是道德核心、道德自觉、和道德价值目标;2、“诚”与“信”,不仅是道德品质、道德人格,而且展现了道德的经济价值,是在市场经济环境下,所有国民的迫切需要,也是市场经济不断规范与成熟的迫切需;3、礼”与“廉”,不仅是道德主体道德品质的外在表现和道德的文明价值,而且是道德良心和道德的政治价值的外在表现;4、“孝”与“耻”,不仅是道德情感的基础和道德价值的动源,而且是道德的心理基础和对道德价值的辨别与选择。
一、忠是尽己报国的责任
忠,是中国文化的重要观念,源远流长。在我们中国人的语言当中有许多以忠为核心观念,如忠诚、忠孝、忠心耿耿、赤胆忠心、忠于职守、忠实、忠厚、忠恕、忠贞,忠言、忠告、忠谏等等,随着历史的发展,这些观念的内涵也不断更新与充实。忠,是一心不二。作为“忠德”,是一种责任意识,包括道德责任、社会责任、政治责任。作为一个文明的人,对于自己、他人、家庭、职业、社会、国家和人类都要讲“忠”,也就是都要负责任。
要改变以往对于“忠”的误导,或是认识上的误区。以往的“忠君”、“三忠于、四无限”等等“愚忠”,已经逐步失去了存在的社会依据。忠的现实定位,是忠于祖国、忠于人民,是对祖国、对人民的负责任;以往的“忠于职守”,当今是“爱岗敬业”。中国进入改革开放以来,尤其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历史阶段,更加强调“责任”,强调人们的“责任意识”。改革,首先提出了以“责、权、利”为中心的“岗位责任制”;党的农村政策是“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”。社会与科学技术的进步与发达,要求人们具有“责任意识”,首先是对自己负责任,对家庭及其每个成员的责任,对社会、国家、民族以至人类文明进步的责任。 “忠”,是家庭巩固的基石;“忠”,是职业道德的灵魂;“忠”,是“吏德”的核心;“忠”,是为人民服务的根基。
一个人、一个国家的新一代国民有无责任的意识,直接关系到它的社会生产、管理和正常运作与发展。现代人仍需要对自己、配偶、家庭、他人、集体、社会......负有责任。医生、教师、官员、军人、企业家......都要对于自己的服务对象负责任,否则,就会出现可以想见的后果。在家讲夫妻之间要相互忠诚,不能像美国克林顿那样不忠于他的夫人;在工作岗位上,要忠于职守,不能玩忽职守;对人民、对国家、对事业,都要讲尽忠,精忠报国仍有现代价值。
忠,是“吏德”的核心。
忠君,已经过时,“愚忠”已失去社会基础;忠于国家、忠于人民、尽忠职守的政治责任,仍然是当今“吏德”的根本。1999年12月20日,澳门特首何厚铧,面对国旗和区旗,庄严宣誓:“本人就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,必当拥护并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基本法,效忠中华人民共和国及其特别行政区,尽忠职守,遵守法律,廉洁奉公,致力于维护澳门的稳定和发展,对中央人民政府和澳门行政区负责”。短短誓辞当中,“效忠”、“忠于职守”、“竭诚服务”、“负责”、“廉洁奉公”等,是最核心的概念。可见,忠、诚、廉这“三德”仍然是现代“吏德”最核心的内容。
一个将自己“忠于党的事业、忠于国家和人民”的信念与信仰,置于广大人民群众监督之下的“官吏”,才有可能真正做到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”,成为一身正气“廉洁奉公”的“清官”。从严治党,必须从严治吏;治吏之本在建设“吏德”。
忠,是职业道德的灵魂。
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时代,是更加强调责任意识的时代。“忠于职守”、“为人谋而不忠乎?”,是中国的传统美德。用现今的话语是:爱岗敬业、岗位责任制、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、责权利、售后服务、对人民负责的政府、对人民负责的官员......忠诚的客户、用户、球谜……面向未来更加发达、更加开放的社会,人们对于各行各业职业道德的要求更加迫切。教师要对学生负责,不能误人子弟;医生要对病人负责,不能误人生命;所有商家都要对顾客负责,不能以假当真、缺斤少两、见利忘义、图财害命。
忠,是家庭稳定的基石。
不忠是婚姻的死敌、是导致家庭解体的摧化剂。夫妻之间只有彼此忠贞、相互负责,家庭才能祥和与巩固,相反,就会埋下家庭解体的隐患。面对以性自由、性解放为理性支撑,世界性家庭解体大潮的冲击,如果中国也达到50%离婚率,那么,整个中国必将出现大的社会动荡。当代青年的婚姻家庭观念当中一般都认为,从恋爱到婚姻是一种“责任”的开始,是夫妻双方彼此要负责任的开始,也是对于家庭包括子女、长辈要负责任的开始。不少年轻女士心目中未来丈夫的理想标准中,都将“责任心”放在第一位置,认为,忠诚是家庭稳定的基石。
忠──责任意识的教育应当受到重视。
国际上一些著名学者认为,青少年占全球人口的60%,应该着力培养他们的责任感、全球可持续发展的责任感。培养青少年的社会责任感,已经成为许多国家教育界努力完成的历史使命。当今美国学校的道德教育,将责任意识的教育摆在第一位。一项世界性的青少年道德价值观调查显示:在责任意识这一项, 西方主要国家的数据都在70─80%以上,而中国排在中下游仅有30%。(▲李大同:2001.5.20在人民教育出版社的关于编写《中华美德》座谈会上发言)可见,对于当代的青少年进行“忠”──“责任”意识的教育,是实行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,这是一种最基础的教育,也是一种具有战略意义的教育。 如果一代人没有“忠”──责任意识,不仅失去了为人民服务的基础,而且给社会带来灾难。因此,培养国民、尤其是青年学生责任意识和历史责任感,应当是精神文明建设及学校德育一个新的立足点。
高科技的发展需求人们具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。未来世纪,人们必须看到自然界受到野蛮的劫掠,农田、牧场、 森林、渔场受到过度的开发,全球生态导致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。 从这个视角出发,提高人类素质的核心是建立人们对全球发展的责任感,人的素质的内涵首先是树立全球环境意识,培养青年人的责任感,最重要的是提高他们对于关系人类命运的全球可持续发展的责任感。人的自我发展不仅要以社会发展为前提,而且要以世界发展、全球可持续发展为前提。这就是说,人类的每一个成员,不仅承担着本民族、本国的责任,而且承担着整个人类、全球可持续发展的责任,也可以说是对于后代子子孙孙的责任。也可以说,不仅承担着今天的责任,而且承担着未来的责任。青年占全球人口的60%,培养他们的责任感、全球可持续发展的责任感是一个关键,各国应该着力去培养青年人的责任感。(▲《中国教育报》文章:“放眼世界的素质教育” 2000年1月9日)
二、孝是生生不息的爱心
孝,是“善事父母”,缅怀祖先。
“孝”是人类文明的标志,是人禽之别的界限,是“人性”的体现;是中国文化传统所独有。在家尽孝,在国尽忠。忠臣与孝子相统一,是中国古今名人的一个共性。
孝道,可以使家族凝聚,并形成一种强大的传统力量。《论语》讲,“生,事之以礼;死,葬之以礼,祭之以礼”。如“清明”祭祖,“春节”探家,都成为全国性的传统力量,它对人心的凝聚、社会的祥和、经济的发展、文化的繁荣,都有巨大的推动力。
孝,是以血缘关系为依据的人伦道德。孝,“人伦之本”,“立人之本”,一切德行之源,中华伦理持续发展的内在基因,是中华文化所特有。孝,是亲情之爱,是生生不息、代代相传的爱心,是形成个体品德之根源,“道由孝生”,孝乃“德之本”。孝,有其历史必然性、普遍性和鲜明的时代性。中国传统“孝”道有过时之处,也有维系封建等级制度的历史痕迹,但它不等于“封建”;从“孝”的生成、发展、变化来看,它基本上属于“农业文明”,有其落后于时代的因素,但是“农业文明”不等于“落后”;无人性的孝道要彻底破除,而孝道的精华不能抹杀和扬弃。近百年来,由于种种历史原因,“孝道”不断受到批判和否定,尤其是“文化大革命”对“孝道”破坏,造成了恶劣的历史后果,使得人们对于“孝”德的疏远与陌生。学校的孝道教育被削弱或取消,严重影响新一代国民形成“孝”的意识,进而使得整个社会对“孝道”的淡漠。要认真反省近百年来国人对于“孝”道的偏见与成见,用“古为今用”、“与时俱进”的观点,进行积极的现代转化和建设。
当今一首“常回家看看”的歌曲,再次敲响了中国人建设“孝道”的钟声。
孝道的时代价值
孝,是当今广大人民群众现实生活的需要,是社会发展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需要。
在中国大陆,“家”的社会存在与功能,仍然不可低估。以血缘和亲情为中心的伦理道德,仍然是整个社会伦理道德的基石。据统计,我国目前有60岁以上的老年人1.34亿,占亚洲的1/2,占世界1/5。再过15年,一个独生子女支撑的国家与老年人社会,便会展现在世人面前。当年杜甫《曲江》诗曰:“酒债寻常行处有,人生七十古来稀”的观点,正在被“人生百岁不希奇”所取代。一个三至四亿老年人大国,对以“养老”、“敬老”为中心的孝道建设将日益迫切。这一代独生子女能有“孝”心吗?怎样培育他们的“孝”心?这需要承接中华传统美德,需要学校、家庭、社区之间互动共建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孝的教育和建设具有特别重要的战略价值。
在相当长的时间内,中国广大农村仍然是以家庭为本位的社会结构。全国的老年人有2/3将生活在农村。家庭稳定与发展关系到整个广大农村的社会稳定与发展。当今的中国农村,因为不“孝”导致的家庭矛盾、邻里纠纷与社会问题日益尖锐。以“孝”为中心的中华美德,是农村家庭道德和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一项核心内容。这是城市、尤其是大城市所少见的。研究中国当代道德建设,不能只是以城市为着眼点,或以城市的道德标准要求广大农村。提升中国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,关键在于广大农村的道德建设,它不仅关系农村本身,而且影响与制约着城市和整个中国。
“孝育”与公民道德建设
孝,作为一种基础道德,它与公民道德各个要素之间有着内在的联系。正如《礼记》所云:“仁爱、守礼、正义、信实、自强等行为,皆本于孝道”。中国的孝道,是“以人为本”的“人本主义”;是家庭美德的核心,社会公德的根基,社会稳定、国家发展的一种精神动力。《礼记.乡饮酒义》曰:“民知尊老、敬老,而后乃能入孝弟。民入孝弟、出尊长,而后成教。成教而后国可安也”,《孟子·离娄上》也讲:“人人亲其亲,长其长,而天下平”。
孝是爱心。孝是人间一种普遍存在的情感,它以爱为基础,又生博爱。亲情之爱,可以延伸和辐射。“爱由亲生”,“泛爱众”: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”,“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怀之”,当代教师提出,“爱自己的孩子是人,爱别人的孩子是神”。不爱其亲、何以爱他人,不敬其亲,何以敬他人?爱国,源于爱家。爱家,在于孝敬亲亲。一个不“孝”父母的人,何以爱人民、爱祖国?因此,孝可以从“私德”转向“公德”;从家庭伦理,转向政治伦理。这就是“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”。没有“爱”的人,何淡道德?“爱”是道德的情感基础。培育青少年以爱国主义主义为中心的民族精神,要从“孝育”和爱父母、爱家庭开始。
孝是责任。
孝,既是一种以亲情为基础的爱,又是代代相传的一种义务。孝,是对家庭父母长辈的责任,这是一种以回报父母养育之恩为核心的责任,是无私、无怨、无悔,一片赤诚的回报。“移孝作忠”,忠孝相连。忠的本质是责任。孝于亲、忠于国、信于友,在家尽孝、在国尽忠,忠于事、忠于职.“尽忠职守”,在国与家之间“忠孝不能两全”时“舍家为国”。家庭的责任可以转化为对社会、对国家的责任。因此,古有“求忠臣于孝子之门”、“举孝廉”的传统理念与“吏制”。而今,有的省、市选拔干部,有的企业选择雇员,也把“孝”作为一个条件。可见,行孝的人,容易得到朋友、群众和上级领导的信任。建设一个有责任的社会,培育青少年的社会“责任”感与“敬业奉献”的意识,要从“孝育”和家庭责任开始。
孝是诚敬。子女对父母有一种赤诚之心。欺骗父母的逆子,不会成为以诚待人、诚实守信的好公民,往往变成社会的败类;敬,是孝道的核心。对父母只有“养”没有“敬”,如同饲养犬马。孔子讲过:“今之孝者,是谓能养。至于犬马,皆能有养。不敬,何以别乎?”孝中敬,敬生礼,礼孝相生。敬,是礼的前提,有敬才施礼。“明孝先有敬,有敬而生礼,依礼而尽孝”。《礼记》认为,“孝,礼之始也”,《荀子》中云:“孝行,乃积习礼仪而成”;孝中敬,敬生礼,礼生和,“家和万事兴”,“和气生财”,“和为贵”,社会祥和。建设现代“礼仪之邦”,培育青少年“明礼诚信”的品质,要从“孝育”和“家礼”开始。
孝是顺从。对于自古以来的“孝顺”应有历史和全面的理解。《论语》讲:“其为人也孝悌,而好犯上者,鲜矣;不好犯上,而好作乱者,未之有也。”一个孝敬父母、尊敬兄长的人,很少冒犯长辈和上司以及危害社群,而不犯上却好作乱者是没有的。孝生顺,在孝的实践中培养顺从和服从,至少不能发脾气和顶撞父母。这对于少年儿童来讲,是一种社会化的训练,是一种服从权威的训练。这种训练,对于青少年的社会化十分必要,一个人,无论在家、在学校、在任何一个群体、在社会、在国家、乃至全世界,都需要有一种服从“规章”、“规则”、“法律”、“大局”、“真理”的意识。不然,轻则被“炒鱿鱼”,重则“违法”。顺从或服从仍然是现代人的一种不可缺少的素质。提倡顺从,不应束缚和抹杀人的个性,不能培养一代新的“顺民”和“愚民。肯定孝顺,不应当导致愚孝,“父为子纲”、“绝对服从”家庭专制的落后传统必须清除,要提倡父子之间人格平等,“父慈子孝”。“从义不从父”,对于父母不义之举不该“隐”,而应敢于直言劝告。《弟子规》有言:“亲有过,谏使更;怡吾色,柔吾声。谏不入,悦复谏;号泣随,挞无怨”。建设法制社会,培育青少年“守法”意识,要从“孝育”和家庭“顺从”开始。
“孝”的教育,是道德教育的一个起点,是道德教育的最早启蒙。人从婴幼时期开始,就从父母的爱中接受人伦道德,进而渐渐晓得与建立起与家人的伦理道德意识和行为。以后,从上学到走向社会,又逐步明了人与人的各种人际关系以及应当遵循的道德规范。家庭的道德教育,不仅是一种启蒙教育,也是一种基础道德教育,而这种教育的重点或核心是“孝”的教育。因此,“孝道”的教育,一要从娃娃、从家庭做起; 二要学校与家庭合作;三要家庭、学校、社会的三结合;四是国家要有激励“孝道”的相关制度;五要“立法”,惩治不孝的子女。
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大国、以家庭为社会细胞的大国、以家庭连产承包责任制为机制的农业大国,家庭不能大面积的解体,家庭的巩固是整个社会稳定的基础,“家,乃国之本”。家庭道德建设,是建设与巩固家庭的根本措施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“家和万事兴”,家庭道德教育与建设是整个社会道德建设的基础。呼唤“孝”的回归,对于传统“孝”德智慧资源的开发与现代转化,是当今公民道德建设的一个十分紧迫的战略任务。
三、诚是求真务实的品质
诚者,天之道;思诚者,人之道。这是先秦《中庸》的观念。天地自然不是虚假的,而是一种真实的存在,它不会也不可能说谎骗人。因此,诚是天经地义,是一种天道。诚,是人的一种内在道德信念,诚而无欺、诚而有信,诚则灵。诚,是道德的根本,是人间之常道。
诚的本质,一是真、二是实。真诚与诚实是“诚”的真谛。这是宋代朱熹的观点。
人,要真情实义。
人,要有真心情实义,这是人的品德,是与人相处的基点。虚情假意、说谎骗人、两面三刀的人,不会被人接纳、难以获得他人的信任,往往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。这种人就等于自己用绳锁捆绑了自己的手脚,关在一座空城之中,封闭了自己的活动空间。
物,要货真价实。
所有商品生产与交换,都要货真价实。真与假、实与虚都是对立的。当今,在建立市场经济的过程中,“假”、“虚”、“骗”正在成为 一种“公害”,正在使得中国人在世人面前丢掉尊严,使中国的民族工业失去世界市场。似乎“骗”能“发财”、“虚”能“升官”。谎言正在误中国。这种社会公害,不仅成为中国社会发展的重大障碍,而且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疾病,如不加以治疗,将会发展为一场社会灾难。
每年年初都要进行“百城万店无假货”的活动,集中打假、暴光,表扬先进,这对于年、节市场繁荣,使百姓放心的过年,体现社会祥和,不至于出现1998年的山西假酒案,是至关重要的。每年3.15国际消费者权益日,也是集中进行反欺骗、讲诚信的全世界的群众性教育活动。中央传媒的“质量万里行”,“焦点访谈”等,都是打假的有力手段,这同时也是大张旗鼓的诚信教育活动。诚者,真也;真者,信也;信者,利也。使“真诚赢得信誉,信誉带来效益”的理念,成为普世经营之道,使人们看到,在经济活动领域道德是一只看不见的手,体验道德的价值与力量。
10余年的各种“打假”活动,成效显著,深得人心。但这毕竟是一种“不得已而为之 ”的举措,它的着眼点,不应当仅仅是各项物质层面的制约机制、经济惩罚与法律制裁,而应当立足于道德建设。
事,要求真务实。
做任何事情都要求真务实。“假”、“虚”、“骗”不仅破坏着经济基础,也腐蚀着上层建筑。各级党政官员中的“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”,“阳奉阴违”,“只对上司负责,不顾百姓死活”,“编造政绩,买官卖官”,“形象工程,坑害百姓”等腐败现象,不仅与经济领域的各种虚假欺骗之风遥相呼应,而且严重损害了党和国家的形象。科学就是真,真,是一切科学的灵魂。科学技术与学术领域的“抄袭”与“剽窃”成风,将断送整个国家科学技术的前途。
学校教育历来是圣洁的殿堂,考试“作弊”日益蔓延、每逢期末考试,学校“如临大敌”,“严阵以待”,这是教育的悲哀。“高考作弊”屡禁不止,正在冲击平等竞争的公正性。一些高等学校,为了“创收”和向“权势者”靠拢,不惜变相出卖“学历”,丧尽了教育的良心。这类大学校长与他们学校大门外面马路上兜售假“文凭”的商贩有着同等的人格,是他们为教育的腐败“添砖加瓦”。科学技术腐败的后果是使国家失去向前发展的动力,官员腐败的最严重后果是“改朝换代”而不一定“亡国”,而教育的腐败则受害的是新一代国民,最终后果是“亡国灭种”。从一定意义上讲,上层建筑领域腐败历史后果,要比经济基础领域腐败的危害更深渊。因此,要在不断加大经济领域的“打假”力度的同时,要大力惩治上层建筑领域的各种腐败现象。而治本之策,在于是真正提升国人的诚信素质,加强未成年人的诚信教育。诚是信的前提或基础,“真诚赢得信任”。诚信教育与建设,是一种“人心”的建设,它需要一两代人用二三十年的不懈奋斗,决非“急功近利”,“立竿见影”所能奏效,尤其需要有远见、有事业心、有中国人良心的各级党政领导人的决断与奋斗。
四、信是立身兴业的基点
信,是重诺、心口如一,说到做到,言行一致。信,是人格平等,是人、集体、国家的尊严。信,是中华传统美德。信,是立人之道、兴业之道、治世之道。信用危机,是一种深刻的文化危、精神危机和社会危机,它的腐蚀性与传染性,不仅破坏着改革与发展、社会的和谐与稳定,而且将会贻害子孙,后患无穷。
人无信不立。
孔子在《论语》中讲“言必信,行必果”,“言忠信,行笃敬”。就是要人们说话讲信用,做事要彻底,行事要笃厚庄重。 他认为“人而无信,不知其可也”。一个人如果不讲信用,那就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取之处了。他在总结自身经验与教训时说,“始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信其行;今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观其行”。原先我看一个人,听了他的话,就相信他会那样做;现在看一个人,我要听他怎么说,还要看他到底怎样做。这是强调做人要言行一致,人无信就难以立足社会。
在当今社会,个人信用将成为公民的第二身份证。 1999年中国人民银行出台了《关于开展个人消费信贷指导意见》。此后,消费信贷业务蓬渤发展。于是,个人信用制度也成为现实。这个制度将把公民的社会经济行为记录在案,如果“失信”,当事人就有可能被“荣幸”地载入信用评估机构或金融机构的“黑名单”,这种信用记录优劣, 将决定能否获得金融机构的贷款。 这项个人信用制度,是一项对公民个人的道德水平、经济能力与行为进行有效监控的制度。建立一个全社会共享、公正的个人资讯诚信网络,完善个人信用制度,是推动个人消费信贷的重要基础保障,是发展我国现代金融服务业, 完善市场经济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业无信不兴。
诚信,是市场经济健康发展和社会祥和的黄金律。要极大地提升公民对诚信品德的认同度,要建立维护与建设诚信的相关制度,以营造当代中国诚信之道。
市场经济是“契约经济”,“合同”与遵守“合同”都需讲“信用”。信用,考验着人们诚实守约的能力。“信”德在现代社会中的地位与价值,是由“契约经济”所决定,他是“契约经济”的一种必然要求。一个企业“失信”,就会失去市场“停工破产”。
“守信”可以给企业带来可观的利润。“利在义中”、“利在信中”、“利在诚中”,山东海尔集团等企业讲诚信,使其市场通四海,利润滚滚来,是它们代表着当代中国民族工业的特色与发展方向。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,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,需要建立:人无信不立、业无信不兴的经营理念,没有了“信用”,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市场经济,都难以运转。可见“信”的普遍价值。
国无信不宁。
孔子在《论语》中讲过“足食,足兵、民信之矣”。国家有了充足的粮食,充足的军队和武器,老百姓就信任你了。没有人民的信心、信任,国家就难以巩固与发展。
“信”,是政府、国家的形象。农民承包土地“三十年不变”;在东亚经济危机时,宣布“人民币不贬值”,就是“取信于民”,“取信于世”。一个政府不能兑现承诺,必然“失信于民”,导致社会动荡“天下大乱”。
五、礼是人际文明的规范
㈠、“礼”之源
礼是人类社会文明的产物,“礼生于理而起于俗”。古代先民为了正常的生存和发展,依据生存条件制订合理的行为规范,就是“礼”。礼的产生又与世故习俗相关,所以又有礼起于俗的说法,“礼从俗”。管子亦说:“法出于礼,礼出于俗”。
“礼”在中华灿烂古代文明中源远流长,它是中华传统美德,它成于周,“我周公,作周礼”。孔子“从周”、“入周问礼”,他面对“礼崩乐坏”的时局,提出了“克己复礼”和“礼失而求诸野”的主张,对于重建与发展中华道德,具有积极的历史价值。他的“礼之用,和为贵”,“不学礼,无以立”,“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、非礼勿言、非礼勿动”等论断,对于理解礼的社会价值及其实践性、可行性,仍有重要启示,只要赋予新的时代内涵,就会有利于当今的道德建设,有利于重建中华“礼仪之邦”。
中华传统的“礼”历久弥新,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扬弃与革新。对于历史上的“礼”是中华文明的核心部分,对于培养形成中国人的忠义诚信,温柔敦厚,勤劳节俭,诚恳实在,孝悌仁爱,严以律己,宽以待人等善良淳朴的品质与人格,作出了伟大的贡献,不能简单地用一句“封建礼教”就能全盘否定。《礼记·经解》里的一句话:“以旧礼为无所用而去之者,必有乱患”,至今仍有警示之用。
㈡、“礼”及其价值
礼,是知是非、明善恶的外在表现;礼,是政治概念、是一种政治制度;礼,是伦理范畴、是社会文明的行为规范;礼,是提升人类文明程度的手段。
首先,礼是一种政治制度。礼,经国家、定社稷、序民人、利后嗣者也。礼制,是以礼治国、治军的等级制度。上自朝廷的军国大政,下至民间的冠、婚、丧、祭等,无不在礼制下进行,所谓“礼经三百,威仪三千”。“周礼”是自西周至战国时期的主要的政治制度。春秋时期,齐国管仲提出了“礼义廉耻,国之四维,四维不张,国将灭亡”。他将“礼”置于“四维”之首;战国时代,孔子面对“礼崩乐坏”,表示“吾从周”、力主“克己复礼”、“齐之以礼”,要求学生“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、非礼勿言、非礼勿动”。他在前人“礼”的基础上,提出了“仁”的概念,表明“礼”是“仁”的外在表现,“仁”是“礼”的内在精神。为“礼”提供了新的理论依据;孟子,在“礼”与“仁”的基础上,提出了“义”的概念,并对“仁义礼智”这“四德”作了比较全面的阐述;200年后,汉代董仲舒,又在孟子“四德”的基础上,提出了“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”,这“五常”影响至今。
其次,礼是社会文明的规范。礼是社会日常生活的准则,是各阶层人士所共同遵守的行为规范,是人际交往之中的行为规范。礼,是一个人、一个单位、一个国家文明程度的体现。
人,是生活在一定的关系之中,人与人之间有地位、身份、辈份、性别、年龄等等不同,面对这种不同就要求有相应的不同礼仪。因此,明确人伦差别,是待人行礼的重要依据。
礼貌,以礼相待。在各种人际关系场合的礼貌言行。
礼让,以礼相让。在各种人际往中,在各种交通工具上,在所有公共设施的使用上,在所有交易的环境中,在所有职业行为中,都有以礼相让的言行规范。让行、让座、让言等等。礼让,是一种社会公德,是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互让,是对待老、弱、病、残、孕的人道主义的关照。在人际交往日益频繁的现代社会,尤其在人口密集的大都市中,礼让不仅没有过时,反而尤其重要。在一些公共场合,礼让可避免堵塞、拥挤,争先抢行会带来混乱和事故。礼让之风,为化民成俗。礼让能舍己从公,争竞则损人以利己。一个社会,礼让废则争竞生。
礼节,在处理各种人际交往应遵循的规范。握手、鞠躬、磕头、作揖、敬礼、礼尚往来、请客送礼等等。人生下来以后,“满月”、“百岁天”、“生日”、“婚、丧、嫁、娶”、“银、金、钻石婚”、“开张、开业、开学”、“桥迁”、“过年”、“过节”,国际之间的交往,国家元首之 间的往来等等,都是礼尚往来的契机,为了满足各种各样送礼的需要,必须生产和销售千姿百态的礼品。这就成为发展生产,繁荣经济的一种强大的动力。
第三,礼的最高价值是“和”。对于个体的人,礼,是个人品德修养和素质的外在表现,“不学礼,无以立”。人人处处能循礼,则处处人人受礼迂遇。人,有礼走遍天下,无礼寸步难行。“礼多人不怪”。一个彬彬有礼的人,易为他人所接受,易取得他人的信任与合作,从而易立足于社会。
礼,不仅是一个人、一个社会、一个国家的形象与声誉的体现,而且能使人际关系和谐,整个社会祥和,因为“礼之用,和为贵”,和,是礼的最高价值。
礼,不仅能使国民成为礼仪之民,还可以使国家成为礼仪之邦。当然,前者是后者基础。
第四,礼是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。
礼的建设,要从“家礼”开始。家和万事兴,家族的和睦与稳定关系整个社会的安危。处理好家庭、家族中的人伦关系,不同身份地位的家庭成员,有亲疏远近的关系,每个成员与不同的家人相处,应恰如其分地遵守一定的礼节,是每个中国人都应了解的道理。俗云: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”,在家能孝亲,出门能尊老。这种“家礼”不断向家族、宗族、乡里乃至整个社会辐射,就使每个人在与人相处时,有一套可以遵从的规矩,形成社会尊长爱幼的风俗礼仪,使整个社会,情同一家,和睦相处。当每个人各守本份,以礼待人,就能够形成一个有理、有情、有秩序的社会。
礼是整个社会舆论,所有传媒不可缺少的内容。自天子壹至庶人,皆能“依礼而生”,人人都能“齐之于礼,约之以礼”,做到“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、非礼勿言、非礼勿动”,都能规规矩矩的做人,那么,整个社会就会协调与祥和,就有可能使国家成为“礼仪之邦”。先有礼仪之民,后有礼仪之邦;礼仪之邦,要培育礼仪之民。忽视对国民进行“礼”的教育,是执政党与掌管大权的政治家的失误,就容易导致礼崩乐坏,世道衰败。中国历来以“礼仪之邦”着称于世,每个中国人都为此而自豪。而今,中国在世界上还能是一个名符其实的“礼仪之邦”吗?每个中国人都应当做出实事求是的判断和深刻的反省。“治之经,礼与刑”,“善治者持之以礼,不善治者持之以刑”,“人无礼则不生,事无礼则不成,国无礼则不宁”。“道之以政、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耻;道之德、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”。
㈢、礼的外在行为与内在精神
礼是一种外在行为,但它是受一种内在精神所支配。这就是孔子所说的“内仁外礼”,仁者爱人,仁就是爱。有爱才生敬,爱与敬人之情感,是礼的内在精神。人在爱与敬的支配下,对他人有礼、施礼。礼出于情。明礼,在于明白行礼的目的和要求,就是要知道为什么和怎么样去行不通礼。否则,只重礼的行为要求,不注意培养礼的精神,就会出现“勉强为之”,流于形式,难以坚持,达不到提升礼的素质和社会礼的水平的理想效果。礼,作为一种外在行为需要训练,但这种训练不应遵循巴甫洛夫的“条件反射”的理论,只用外在刺激的手段,不能使人明礼、崇礼、行礼。马戏团训练动物,是用“皮鞭加食物”软硬兼施,训练出各种动作。如果我们也自觉不自觉地采用同样理念与手段提倡礼、培养礼,那么,“何以别乎”?没有爱与敬的“礼”不是人与人之间的“礼”。在公交车上给老幼让座,不是“被逼无奈”,而是“已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,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”,“推己及人”,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;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”等“礼”的内在精神所至。这就为“礼”的教育与建设提供了理论依据,既要着眼礼的外在行为训练,更要注重礼的内在精神的培养。如此,才有希望重建中国的“礼仪之邦”。
六、义是人间正道的向导
是“义”使人真正自立为人。是“义”将人与万事万物区别开来,人因为有“义”才干变得文明、高尚和强大,成为万物之灵。荀子讲过,水有气而无生,草木有生而无知,禽兽有知而无义,人有气、有生、有知,亦有义,故最为天下贵也。
在中国的成语当中,以“义”为中心对于人们的道德表现有褒有贬,弘道明德、旗帜鲜明:“大义凛然”、“大义灭亲”、“仁至义尽”、“义正辞严”、“见义勇为”等等,用来歌颂和提倡所指的人和事、行为与品质。对于那些背离道德的人是用贬义鞭搭“背信弃义”、“忘恩负义”、“假仁假义”、“见利忘义”、“薄情寡义”、“恩断义绝”、“多行不义必自毙”。
从道德价值的角度看,“义”是“正当”,是“宜”,是“公”,是“利他”。 孔子将“义”与“利”分开,而墨子认为“义”就是“利”,但不是“私利”,而是“公利”,因此,他提出了“交相利”。这种将“义”界定为“他人的利”或“公利”,对于全面、辩证地把握“义”与“利”的关系,有重要理论指导意义。
义是一种人生观。
“生以载义”、“义以立生”是中国人的人生观。义,是人生观、人生理想、信念与追求。义是人生的境界,“生,亦我所欲也;义,亦我所欲也。二者不可得兼,舍生而取义也”。杀身成仁,舍生取义,砍头不要紧,只要主义真。义是人的气节,“富贵不能淫、贫贱不能移、威武不能屈”,一身正气、坚持正义。中国人的这种人生境界与气节,是生生不息民族精神,它鼓舞着历代志士仁以天下为己任,为民族大业义无反顾,出生入死。它是中华民族崇高道德人格的光辉写照。
义是人生价值观。
中国传统的“义”,是讲的“道义”、“正义”和“公利”。义,不仅是“宜”,而且是“利”,这里的“利”不是私利,而是公利。当我们从价值观的角度讲“义利观”的时候,“义”是公利,“利”是私利。因此“义利观”也就是“公私观”,为义就是为公,为利就是为私。在义与利,公与私的抉择中,就回会展现出两种不同的价值观。
随着历史的进程,面对义利关系的处理,集中体现了中国人的价值取向。中国传统义利观的基本内容,是重义轻利、先义后利、以义制利、见利思义等,其中的合理内核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高尚的精神境界,它超越历史时空和等级偏见,至今仍有积极价值。荀子讲义利与荣辱相连接,“先义而后利者荣,先利后义者辱”(▲《荀子&S226;荣辱》)宋明理学主张“重义轻利”,其核心是“先义后利”、“利在义中”、“义中有利”,这种义利观一直影响至今。
在义与利之间的选择是价值观的核心,重义轻利、见利忘义,是两种决然不同的价值观。重义轻利是一种高尚的价值观,见利忘义是一种缺德的价值观。“见得思义”,不取“不义之财”是一种积极的价值选择。义利并重、以义取利、利在义中,仍然是市场经济所需要的价值观。
义是人生奉献
义,是利他。义,是奉献。义,是人生的最高境界。在人生实践中,所有义举与善行都是利他,都是一种奉献。义诊、义演、义卖、义务劳动,勿因善小而不为,积小善成大德,见义勇为等等。2003年春季,在抗击非典的斗争中,以白衣战士为代表的一大批中国人,在义利面前,见义勇为、救死扶伤、忘我敬业、无私奉献;面对生死,舍生忘死、“杀身成仁、舍生取义”。桩桩件件感人肺腑的英雄事迹,是中华民族精神的体现,是“义”的现代展示。当年有人在媒体上对“见义勇为”有不同意见的争论,见仁见智。钱逊教授认为,对“义”与“勇”的理解应当宽泛,不应当只限于理解为“生死攸关”的场境,不能在青少年学生中取消“见义勇为”的教育。
七、廉是清白正气的根基
廉,是“吏德”、“仕者之德”,不恶不贪、立身清白为廉洁。廉,是各级官吏的一种美德,廉政者为清官。《周礼》中讲:“以听官府之六计,弊群吏之治。一曰廉善,二曰廉能,三曰廉敬,四曰廉正,五曰廉法,六曰廉辩。”(《天官冢宰·小宰》)听,即平治之意;弊即判断考察之意。六计,即六件事,也即“六廉”。这就是说,考察官吏的政绩,判断其优劣,要以“六廉”为标准。“廉善”,是指善于行事,能获得大家的好评;“廉能”,是指能行政令,较好地贯彻各项法令;“廉敬”,是指不懈于位,尽职守责;“廉正”,是指品行端正,不行邪恶;“廉法”,是指守法不失,执法不移;“廉辩”,是指临事分明,头脑清醒。这六条标准都冠以廉字,表明“廉”是为官之本。
廉,是选拔官吏的重要标准,是“吏制”的重要内容。西汉武帝为了“移风易俗”,实行“兴廉举孝”,使社会风气大有改观,被后人称为,“秦奢而亡,汉朴而治”。到了东汉,“举孝廉”形成制度,每一个郡的太守可按20万人口选举孝廉一人的比例,每年保荐孝廉若干人到朝廷,考试及格后授予各种官职。这种官制,使整个社会的廉洁之风有了大的发展。 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一生公正、严明、清廉,使后人千古称颂。宋代包拯,为官公正、廉明,依法判案,不避权贵,受到后人的崇敬。明代的洪应明在《菜根潭》里说:”“唯公则生明,唯廉则生威”。可见公正与廉洁之间的关系及其对社会控制的功能。清代的唐甄在他着著的《潜书》中说,“为官廉者,出无舆,食无肉,衣无裘”。“衣可布,何必锦绣;器可瓦,何必金玉;粱肉可饱,何必熊之蹯”。他认为,亡国有十道,其一是“百官好利而无耻,国亡”。因为“贪吏失民心”。他主张,“得一良吏,胜得一良将;去一贪吏,胜斩一贼师”。以周恩来为代表的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为我们党和人民,开创了新时期廉洁公正的优良传统,广大人民称颂周恩来是“无私垂典范,磊落有谁伦?胸怀四海事,心贴八亿人”。“光明磊落玉无瑕,沥血勤躯为人民”。“鞠躬尽瘁死不已,名垂青史万古传”。近些年来全国人民学习的孔繁森和“好军嫂”韩素云,他们在家尽孝,在国尽忠,都是当代孝与廉的楷模,他们又都生长在山东的聊城和济宁,可见,山东至今仍然保留着自古以来孝与廉的优良传统。全国上下宣传他们的光辉事迹,就是当代的“举孝廉”。孝与廉,在当今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体制的历史条件下,仍然有它积极的历史价值。
廉洁成风,国泰民安;贪污盛行,民不聊生。廉是“为官之宝”。廉洁之官被尊为“清官”,不廉之吏是“贪官污吏”。“居官廉,百姓福;居官贪,百姓害”。因此,“廉者,民之表也;贪者,民之贼也”。清官与污吏,是执政者自我形象的选择与塑造。中国历代清官,都被国人所崇敬,流芳千古;中国历代贪官,都被国人所唾骂,遗臭万年。
“廉者,政之本也”。廉政与腐败,决定着政权的兴衰。为政清廉,“见利不贪,见美不淫”,才能“上廉则下清”,带出朴实、敦厚和纯正的民风,“上清而无欲,则下正而民朴”,百官正,才能正万民;只有为政清廉,一身正气、两袖清风,秉公执法、廉洁奉公,才能在民众之中有权威,公生明,廉生威,“至廉者威”;只有为政清廉,才能“政通人和”、“事业兴旺”、天下太平。
为官,不知廉耻,不廉而贪,“不廉,则无所不取”,行贿受贿,上行下效,是百姓大害、民俗必败、必将导致世道衰败。古人说,“百姓大害,莫甚于贪官蠹吏”,“大臣不廉,无以率下,则小臣必污;小臣不廉,无以治民,则风俗必败”,“吏不廉平,则治道衰”,“则祸败乱亡亦无所不至”,灾祸、失败、动乱、亡国,就在眼前了。
反腐倡廉,在于养廉,“以廉克贪”。养廉,是培养吏德之要、是治吏之举。倡廉对上严,惩贪先治官;“严以治吏,宽以养民”;“正百官以正万民”,“正己匡业”。
反腐倡廉,在于惩贪,“依法治贪”。利用法律严惩贪官污吏,对于包庇贪官污吏的大官,则更要严惩,“刑不可为治也,而亦有时乎为之者,以刑狐鼠之官,以刑豺狼之官,而重以刑匿狐鼠、养豺狼之官”。如果执法的官员有法不依,对下严,对上宽,则法令愈严,贪脏枉法者愈多,社会秩序就愈混乱。“严下吏之贪,而不问上官,法益竣,贪益甚,政益乱”。因此,必须“以法相裁,以义相制,以廉相帅,自天子始而天咸受裁焉。君子正而小人安”。
养廉,是公民教育的一个重要的内容。廉,是公民的一种道德素质,这种道德素质要从小培养。中国有着优良的廉洁教育传统,在一些童蒙读物和家训中,把勤劳俭朴的教育作为廉洁教育的基础。认为,勤劳知节俭,俭朴生清廉。廉以勤为本,勤俭立清廉。“一粥一饭,当思来之不易;半丝半缕,恒念物力维艰”,“勿贪意外之财,勿饮过量之酒”,“见富贵而生谄容者,最可耻;遇贫穷而作骄态者,贱莫甚”。西汉的欧阳地余博士,临终前以廉洁诫子,以树廉洁之家风;东晋的陶侃之母“封糟鱼教子为官清廉”;唐代的崔玄玮之母诫子“修身洁己”;北宋贾昌朝诫子孙“清廉为最”;北宋包拯以石碑训子孙“为官清廉”;北宋欧阳修之母教子学父“为官清廉”,成为历史佳话;南宋陆游教子为官要清廉自守,“勿贪求”,“一钱亦分明,一钱不妄取”。这种早期教育,对一代代公民形成勤俭、廉洁的美德,起了直接的作用。可见,倡廉反腐也要“从娃娃抓起”。香港廉政公署从1974年至今,连续20余年坚持给中小学生编写德育教科书,进行以廉洁为中心的道德教育,已经收到举世公认的教育效果。这一经验具有普遍推广的价值。
八、耻是人之为人的底线
耻,是耻辱,“耻,辱也”。耻、知耻,是人性以及人类文明程度的标志,是人与禽兽的重要区别,“无羞恶之心,非人也”。耻,是人的尊严与良心,是人的“脸”。“人而无耻,果何以为人哉?”,耻是人之为人的底线。耻,是一种道德心理,知耻,是明善恶、知是非、辩美丑的一种道德判断,它既是个体的一种品德素质,也是个体形成良好品德素质的一种内在机制和动力。
耻辱,是对人的行为的一种社会评价。是对那些不履行社会义务、违背社会公德、违反国家法律并造成危害等各种错误行为的否定、贬斥和谴责。孔子讲过,“邦有道,贫且贱焉,耻也;邦无道,富且贵焉,耻也”。他还认为,那些花言巧语、两面三刀的人是可耻的,“巧言、令色、足恭耻之”。孟子也讲过,那些不知羞耻之徒,是最可耻的。“人不可以无耻,无耻之耻,无耻矣”。
耻辱,也是个人对自身行为社会评价的一种自我意识、一种悟性、一种觉悟、一种良心。当一个人受到他人或社会的谴责、唾弃时,就会感到羞辱,从而知耻改过、自尊自新。知耻,才能有所不为。有了羞耻之心,就可以自觉地不去做各种可耻之事。“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耻。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”。康有为讲过,“人之有所不为,皆赖有耻心”,“风俗之美,在养民知耻”。孟子说,“人不可以无耻”。欧阳修也讲过,廉耻是立(做)人之大节。
知耻,可以转化成为一种精神动力,可以转化为民族的凝聚力。一部中国近代史,是中华民族备受西方帝国主义欺凌、压迫,国耻累累、苦难深重、在屈辱中挣扎的历史。面对祖国的危亡,无数志士仁人挺身而出,赴国难、雪国耻、以身殉国。革命先烈秋瑾的诗:“忍看图画移颜色,肯使江山付劫灰”,“拚将十万头颅血,须把乾坤力挽回”。这就是孔子讲的“知耻近乎勇”。“勿忘国耻”已经成为当代中国人自尊、自信、自立的民魂,已经成为当代中国人艰苦奋斗、奋发图强、促进民族复兴和祖国富强的巨大精神力量。
无耻,就会无所不为。不知人间有羞耻事的人,容易成为无恶不做的无耻之徒。古今中外所有做伤天害理之事的缺德的人,都是无耻之徒。当今,在社会上出现的坑蒙、拐骗,盗窃、抢劫,制假、贩假,贩毒、吸毒,卖淫、嫖娼,凶杀、黑社会等等丑恶的社会现象,都是无耻之徒所做的无耻之事;一些不知羞耻的官员,有的以权谋私、权钱交易,有的以法谋私、贪脏枉法,吃喝玩乐、挥金如土、挥霍民脂民膏,却厚颜无耻、恬不知耻,这些无耻之徒,正是已经或即将受到党纪、国法制裁的贪官污吏。顾炎武在《日知录·廉耻》中讲过,“盖不廉则无所不取,不(无)耻则无所不为。人而如此,则祸败乱亡,亦无所不至”。不廉者什么东西都可以贪, 无耻者什么坏事都可以干。如果人们都这样做,那么,灾祸、失败、内乱和亡国,就在眼前了。尤其是,“况为大臣,而无所不取,无所不为,则天下岂有不乱,国家岂有不亡者乎!”
无耻,则伤风俗。在日常社会生活中,尤其是在大城市中,经常可以见到:随地吐痰、乱扔垃圾、破坏绿化、损坏公物、在古建筑上乱刻乱画、说粗话脏话、稍有磨擦、发生口角、就大打出手,在公共交通工具上,不给老、弱、病、残、孕主动让坐,在大庭广众之下,少男少女勾肩搭背、搂搂抱抱,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。这种种缺乏公德、伤风败俗的社会现象,都与公民欠羞耻之心有关。
国民的“耻”德,需要精心培育和养护,它是当今公民道德教育与建设的重要内容。知耻之心,不是与生俱来的,而是通过教育和培养形成的。培养新一代国民的知耻之心,历来是学校教育的一个重要的内容。要学会做人,必须从知耻开始,对青少年进行道德教育,也应从知耻教育开始。社会“风俗之美,在养民知耻”。“耻者,治教之大端”。忽视对新一代国民进行“知耻”的教育,是当代学校教育的一大失误。***在1989年春讲过,最大的失误是教育,是对青少年的思想教育。这种失误的一个具体内容,就是忽视了对青少年的廉耻教育。
耻,是社会公德的底线。不忠,做事不负责任可耻。不孝,虐待长辈可耻。不诚,用虚假骗人可耻。不信,不遵守承诺可耻。无礼,愚昧野蛮可耻。不义,多行不义可耻。不廉,贪污腐化可耻。无耻,更加可耻。一个社会道德沦丧,不以伤风败俗为耻,何谈社会文明?不以耻为耻的民族,何以成为强盛的民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