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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云月风霜

文章作者:漳平农商银行文章发布时间:2019年06月28日

云游在外的孩子,时常望着故乡的方向,就这般张望着张望着,好似回到了故乡,回到了母亲的怀抱。深夜里,游子翻阅着相机里所记录的老家,思绪飘远,渐渐有些昏沉,于是故乡的云月风霜入梦来。

故乡的云是轻柔的,是多彩的,是万象的,偶尔也是深沉的。春天,一朵云在如碧海般的蓝天飘过,似轻舟般,轻轻漂泊着,生怕惊醒了大海的甜梦。这时,谁也叫不上来的小树长出嫩叶,带着淡淡苹果香气,像个顽皮的孩子,肆意舒展着。白日里的云千姿百态,儿时一群伙伴总是围绕着云朵的形状叽叽喳喳吵嚷半天,“看,那是苹果,那是大象,那是马,那是小白猫”之类的对话永远关不上闸。如果碰上晴天,傍晚时分云朵就开起聚会,片片渐变颜色,蓝天和红透了的云交织着,绘成壮丽画卷。最喜欢的还是故乡的虹,那是孩童时的惊喜,是记忆里的甜味剂,一场大雨过后,总是孩子气地冲着爸妈说“呐,有彩虹,乐此不疲。

故乡的月,最好看在夏天,满天繁星和一轮皎月挂在天幕。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,手捧着自家种的西瓜,坐在木椅子上,不忍丢弃的二十几年老椅子发出吱吱响声。村里的夏日晚风吹来,带走了一天的疲倦和愁烦,时常招呼着邻居谈天说地,拉拉家常。偶尔也会怀念那个四面被“泥瓦屋”包围的大院子,姐姐和妈妈玩跳格子和跳绳,弟弟和隔壁的小叔玩跳棋和翻啤酒盖。2019年的夏天,在外的孩子回到家中,一直下着雨的故乡,雾气蒙蒙,玻璃幕墙上的水珠,积满水的青草池塘,避雨躲在屋檐下的知了声声叫着,不下雨的时候还能见到萤火虫忽闪忽闪的绿色荧光,这样的夜晚如此美好。

故乡的风是绿色的,是黄色的,是红色的。小河边的垂柳绿了,池塘里的蛙叫了,每一季的风带来了些什么,也带走了些什么。最喜欢秋风,小学校园里头种满了梧桐树,风吹来,片片黄叶落下,拾一片置于手中,或者夹在书本里头。秋风吹,秋果落,客家孩子最难忘的味道便是漫山遍野的野果,马哈卵、十月黑、乌稔、野草莓,野山楂,也有一些不知学名,只能用客家话喊出来的果子,如糖盎子、猴蒂子、鸡爪梨等。我们越长大,野果却越来越少,原先每秋必摘的果子,如今却是久不尝其滋味。

故乡的霜落满瓦屋和枯树枝,梁野山顶的皑皑白雪为冬添了寒意。冬天,客家人必不可少的便是火笼,把烧火柴积的炭放在火笼里,可以温暖一个晚上。说到冬,客家人的年夜饭不得不提,大锅烧肉、珍珠粉、酿豆腐、白斩鸡、手工肉丸等,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,会喝的大人们倒上一杯米酒,小孩子则兜里装满了各式的零食。小时候的大年初一早晨,儿童相邀着去各家串门,大人们笑笑得给几颗糖或者几包饼干。颇为可惜的是,近几年,故乡的春节较之幼时温暖了许多,结冰的池塘,瓦砾上堆积的白霜变得罕见。

梦醒,眼所见的云月风霜都是绵长的情意,是故乡的温柔,亦是思乡人的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