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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江的童年

文章作者:惠安农村信用合作联社文章发布时间:2020年04月10日

 

自幼生长在洛阳江边,童年许多美好的时光是在这里度过的。

清晨,湛蓝的天,浮漾在天边的云,山峦与村庄交织成黛色的海岸线守护着一湾明镜似的碧水,此时洛阳江就象待字闺中的村姑,羞涩、温柔、静美,就连白色海鸥也只是轻轻的盘旋,生怕扰了她的情思。然而我们几个顽皮的小伙伴却不管不顾,随手捡起沙滩上的砖头,任性地在她宽阔的胸膛上打水漂,“一二三四……”比拼着谁打的圈多,谁打得更远。尖削的童声在空旷的江面上萦回……

夏日中午,正逢涨潮,我们脱下短裤,匆忙浸入水中,那时我们还不会游泳,趴在浅水边“狗爬式”地上下扑腾着……几经浮沉,渐渐地有了长进,可以游到不远处的“猪母石”,再过一段历练,我们甚至敢于进军更远处的“大雁石”。“猪母石”以退潮后母猪常到石头脚下拱土而得名,而“大雁石”则是远飞的鸟儿歇脚的地方。这两块石头都很好玩,一是游累了可以在石头上歇息;二是可以站在石头上跳水。这两块石头后因山美灌渠的开建而荡然无存。其时我们的泳技也从单一的“蛙游”到“抓游”、“仰游”、“站立游”等多样化了。但若论泳技的高超,当推我的发小同学阿权,他不但泳技堪称一流,还是不折不扣的学霸。数学考试他每次都是100分,读小学三年级,就可解高年级的数学题。他的作文也写得漂亮,应用许多生动的词汇,被老师当作范文在课堂朗读。他那时的课外书都是长篇小说,“岳家军”、“杨家将”的故事在他的口中如数家珍。我虽然曾努力向他看齐,但到头来只有羡慕和钦佩了。

游泳间隙,我们也玩打水仗。按惯例“点兵点将”挑人,分为两“国”,然后举“国”合力以掌击水,拼的是水花大杀伤力强,几个回合下来,有招架不住的,悄悄潜入水中,抓起一团海涂,猛力往对方一推,瞬间天女散花般的把对方打成“花脸包公”。这种不按游戏规则的违规行为,立马招来对方愤怒的谴责,甚至招来更加猛烈的报复,有时也因此闹得不欢而散。然而第二天,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,一切又重归于好,又痛痛快快的玩了起来,这也许就是率真的童心、童性、童年。

阿权可以从高高的涵洞上头朝下跃入水中而波澜不兴。而我只能双脚朝下,直挺挺往下跳,涵洞闸横梁上的两根闸杆总让我发怵,好在有阿权的点拨和示范,我才逐步克服恐惧的心理,慢慢赶上趟。艺高胆大,他还可以无师自通从疾驰的帆船底下钻过,他的这种玩法我始终不敢,我担心那庞大的船身会把我无情地碾压。曾有一位忌妒他的同学,恶作剧地把他脱在岸上石缝里的衣服装进书包拿走,害得他光着腚四处寻找,无奈只好打发我回家帮他拿衣服,这事一直作为笑料让我们乐了许久。

有时钓鱼的诱惑胜过游泳。我们提着自制的钓杆,蹲在“走马路”垂钓。所谓“走马路”是临海大厝伸出埕外一排一米多长的石板。我们屏气凝神地钓那些蛰伏于石缝的“狗梦鱼”(也叫蟳虎)。海水渐渐升高,偶尔也有踏浪而来的一二只青蟳上钩,然而多半是钓杆提到一半,青蟳发现离开水面,慌忙松开双螯,跌落水中,眼看快到手猎物逃脱,真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,来个生擒活剥……

退潮后,一大片裸露的涂滩是讨海人劳作的田园,但也是我们学习讨海的乐土。讨海人在这里种蛏、剖蚵、挖蟳、捉“跳跳鱼”,而我们初始只能拣捡些苦螺、乌螺,这是低级没有技术含量的小活计,但吃不完可以拿到乡下换地瓜,填补饥肠。稍大些,我们带着破脸盆去“戽窟仔”,即把积水洼的水舀干,捉潜藏的小鱼虾或铜钱大的青蟳。有时我们也带着竹制的“蟳挖”,寻准蟳穴走向直刨,一直追踪到洞底,此时青蟳尽管张牙舞爪,终究只能束手就擒。但多半的情况是“捉无鱼,打湿裤”,不仅累得腰酸背痛,手脚还被蚵石划得鲜血直淌,那微不足道的“战利品”难抵大人的一顿责骂。尽管如此,我们仍顽习难改,依旧乐此不疲。

     洛阳江曾经伴随我们成长。虽然此后我投身军营、及至加入农信队伍,远离了洛阳江,也与阿权这帮玩伴天各一方,但是,即使隔着长长的时光隧道,洛阳江的童年依然梦幻般萦绕在我心里。或许,“童年就是乡愁”,洛阳江的童年已成为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,无论时光如何淘洗,它都是生命中最纯真最快乐的篇章。